开小车的困惑

春色满园

开小车是舒服的，然而，舒服的背后，司机小王却有许多困惑的事。
    单位新购置了一辆二手老式“上海”轿车，原车主已将车整修一新，乍一看，跟新的似的。员工小王是大货司机，人憨厚实在，很受领导赏识，领导一句话，把他从几个大货司机中优先选拔到了“上海”轿子上。
    小车司机要做到随叫随到，服务周到，但也有凑巧的事让小王难言。
    这天一上班，小王将车检查擦拭完毕后，坐在车里等候领导的光临，半个上午过去了，没有“圣旨”，也不见领导驾到，便去了厕所。正蹲了个半拉架，那里嚷着找人，小王只好“半路收兵”，急急忙忙跑出厕所。领导舒适地坐在车里，哪能知道咱小王也有难言之隐？
    以后，小王总结经验，尽量避免出现公与私的矛盾，但话又说回来，领导的行动变化莫测，谁又能掌握得那么准呢？真是应了那句话，小车司机有时间睡觉，没时间解手。
    领导去省城办事，百余公里的路程，去时还算顺利，返回时，老“上海”在半路趴窝了。这下可急坏了小王，他想，如果把领导搁在半路上，岂不是罪过？他急忙打开前盖，爬上爬下地检修故障，崭新的西服弄脏了。领导不失身份地站在一旁观看。费了一番周折，故障排出了。小王驾驶着老“上海”继续前行。
    进了凤城，眼看就要到了单位门口了，老“上海”又犯“病”了，小王心里直埋怨：省钱买懒牛，这“老爷”车，真是老掉牙了。埋怨归埋怨，还得照样钻车底。领导下车了，表情冷冷的，将车门一摔，头也不回地一走了之。
    曾经听同行说过这样一句话：最难干的是伺候人的活，辛苦无所谓，最主要的是心里堵闷。
    “老爷”车让小王吃了苦头，受了磨难，但他对本职工作勤勤恳恳、任劳任怨、遵章守纪、安全行车，从未出过任何事故。
    让他没想到的是，这一年，他被推荐上报总公司评上了优秀驾驶员。
    小王没参加颁奖会，他出车了，这次领导没跟车，而是趁小王外出之际，安排一个小亲信把奖品及证书领来了。小王回来后，领导把证书给了他，奖品的事只字未提。老实巴交的小王一直蒙在鼓里，只有感激领导的份。
    开小车是舒服的，然而，舒服的背后，有许多困惑，也隐藏着故事。
    [作者小传]房玉奎，莱芜市作家协会会员，北京《驾驶园》杂志特约记者，司机作品常见于市报，市广播电台及省内外多家报刊杂志。获奖作品《车的变迁》、《渴望奔驰》、《一块红旗牌手表》、《我和胖子的故事》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