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乡吟--任启光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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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东莱芜 任启光

我的家乡莱芜市，是一个美丽的现代化城市。1962年，我在蒋介石反攻大陆的霍霍磨刀声中依恋不舍地离开了它，踏上了国防前线。弹指跳丸间，倏逾半世纪，我也由一个农民的儿子被擢用为国家干部，跻身于作家行列。刀戟岁月，无情地改变着人的容颜，却难以削斫我对家乡的缱绻。如今，桑榆晚景，退休赋闲，更加泛思梓里。“扶枕不能寐，振衣独长想”，“试与征途望，乡泪尽沾衣”，这便是文人们常说的乡愁吧？
       我的家乡并不辽阔，面积仅有2246平方公里，人口不足130万。但是，你绝不能小觑它。
       是的，家乡是一部博大精深的史书，读它千遍不厌倦。悠悠岁月，斗转星移，沧海扬尘，千古兴废，并未屏蔽、殒灭家乡祖辈大智大慧的光芒。世人皆知的长勺之战就发生在家乡，距今已2700余年。一部《曹刿论战》，独具只眼，鞭擗近里，脍炙天下，传诵不绝；或许，一提起长城，你会脱口道出东起山海关、西至嘉峪关的万里长城。但是，你可曾知，我的家乡也有一条我国最早的长城之一齐长城，那是当年齐国为防御外国的入侵而修建的，路经家乡224座山头。千百年来，这段历史进化的链条，任凭风吹雨打，仍顽强地静卧在那里，展示着一个时代的风貌；还有，家乡蕴藏着丰富的铜、铁、金、煤等矿产资源，早在西周时期，这里便成为全国冶炼中心，至明代中叶达到高峰，产量占全国的一半；当然，家乡还盛传着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兵败、自刎于莱芜狼虎谷的故事；还有耸立在口镇的孔子观礼碑、东晋书圣王羲之命名的笔架山、明代进士亓诗教建造在苍龙峡的探花楼、汉武帝巡游莲花山遗存的“迎仙宫”、“汉离宫”、“甘露宫”、以及反映大汶口文化、山东龙文化的汶阳遗址等等。是的，翻动这些青史卷帙，你会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感应方圆的磁场，被家乡灿烂的历史文化所陶醉，所感召，所消融，或鼓翼于梦境，或沐浴于涅槃，或扼腕于悲壮，或流连于辉煌。此时的你，必定不会冷眼小觑而是伏服景慕了。
      诗人说，时代前沿的响箭，发力于历史的弯弓。
      是的，站在凤凰山头，鸟瞰充满生机的莱芜市，你会不由得涌起一种遥接万代的感情，蓦然感到，展现在你面前的恰似一处生动的历史接力竞技场，圣洁崇高的历史层累，春风般在你胸臆中鼓荡。看，远古先人的睿智、胆魄和创造力，代代家乡人箕裘不坠、薪尽火传，发挥到极致。不是吗？迅猛发展的莱钢集团，那窜腾的炉火，飞溅的钢花，何曾不是西周冶炼之魂的再现和升华？伫立于齐长城东端的汪洋台，是家乡人为纪念抗日将领、我八路军泰山军分区政委汪洋同志血战殉国而立的丰碑。这是一座用血肉筑成的新的长城。朝觐于它面前，你会深深地触觉到与遥隔千年的齐长城跳动着同一脉搏，凝聚着同一民族之魂，缔结着同一民族韧带和血脉。当然，历史的发展并不都是相辅相成、直道前行，而是在新旧事物的生死较量中获得新生。堪称世界军事史上100个经典战例之一的莱芜战役，是家乡人的骄傲。它不仅是军事史上的经典，更是人类发展史上的瑰宝。它昭示人们，在同一片国土上，唯得民心者，唯得大道者，才是真正的强者，才是真正的民族希望。“世界潮流，浩浩荡荡。顺之则昌，逆之则亡。”可见，新旧时代的更替，推动着现代文明的发展，现代文明之花，离不开历史的沃土。我的家乡正是在这条长长的历史隧洞中，迈越无数门限，历经血与火的沿革、角逐、搏弈和接力，生生不息，吐纳百代，发展着、变化着。
       我清楚的记得，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那年我五岁。伴随着28响礼炮和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庄严宣告“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”的豪迈之声，家乡人日夜沉浸在沸腾的欢乐的海洋里。是啊，历代饱受风霜的劳苦大众从此可以扬眉吐气当家做主人，可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创新生活，奔向新时代。然而，由于建设社会主义的经验不足，由于“四人帮”的干扰和破坏，家乡和全国人民一样，虽然从剥削制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，虽然有一腔热情，戳力拼搏，但依旧蜗行，发展缓慢。
痛定思痛。1976年，党中央一举粉碎了兴风作浪的“四人帮”，开始了改革开放的万里壮航。家乡人民在市委、市政府的领导下，和衷一德，共克时艰，改故鼎新，焚膏继晷，力夺痛失时间。他们打破传统的发展模式，坚持科学发展观、可持续发展观，制定“工业兴市”战略，立足莱芜资源优势和产业特色，全力打造钢铁生产和优势产业集群；他们还着力开拓自然与人文旅游品牌，利用素有“天然氧吧”之称的房干九龙大峡谷、“白云深处有人家”的王石门、水阔14平方公里的“江南水乡”雪野湖、红色经典莱芜战役纪念馆等景区，加速对外联系频率，拉动经济发展。短短的改革开放30年，家乡旧貌换新颜，姹紫嫣红，涣昱人间。昔日的穷乡僻壤，如今高楼拔地起，康庄通四方，山河披锦绣，花木喷芳香。真可谓时和岁丰，物阜民康。家乡也因之名播全国，荣膺全国卫生城、双拥模范城、城市环境综合整治优秀城、无偿献血先进城及国家新材料产业化基地等称号。“随物应机，不主故常”。家乡人还在经济建设中，打破陈规旧套、不拘一格，审时度势，不失时机地把“触角”伸向国外，通过劳务输出、技术转让、合资办学等形式，与十多个国家建立了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，2009年，还成功地举办了第一届世界航空节，大踏步地登上了国际舞台……
       古人有“桂林山水甲天下”的赞叹，也有“上有天堂，下有苏杭”之感慨，我则誉家乡“人文焕彩丽莱芜”。不信，请你去看看。

闲人闲侃

半夜梦醒后，泪却蜂拥，悲伤会痛，思念也会疼痛。